尸躯养万鬼我在黑市当邪修第26章 柴火
城西的空气里除了泥泞的土腥、劣酒的酸腐如今又添了一味新的基调——药铺里飘出的、被强行压榨出的、带着绝望的苦涩药香。
“保和堂”的老掌柜一双枯手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将柜台里仅存的两根干瘪芦根、一小包颜色黯淡的当归片还有半截不知存放了多久、表皮都起了白霜的茯苓块哆哆嗦嗦地推到柜台上。
他浑浊的老眼不敢看柜台外那个面色阴冷、腰间挎刀的泼皮只是盯着那些药材仿佛在看着自己最后一点赖以糊口的骨血被抽走。
“张…张爷”老掌柜的声音带着哭腔“铺子里…铺子里实在没别的了…这…这是最后一点了…您行行好…” 被称作张爷的泼皮是历锋手下新提上来的管事之一眼神凶狠脸上带着一道新鲜的刀疤。
他看也没看那些劣质药材手指不耐烦地在柜台上敲打着发出笃笃的声响如同催命的鼓点。
“老东西”泼皮的声音冰冷“锋哥要的是上了年份的老参!黄精!首乌!你拿这些喂猪的烂草根糊弄谁?”他猛地一拍柜台震得那几根芦根跳了起来“这个月的‘平安钱’加三成!拿不出好药抵账就拿你这把老骨头去填!” 老掌柜吓得一个趔趄差点瘫倒在地老泪纵横:“张爷饶命!饶命啊!实在…实在是没有啊!那老参…前些日子被‘济生堂’的刘老板收走了…说是…说是要给历爷凑数…” 泼皮眼中凶光一闪:“济生堂?哼!”他一把将柜台上那点可怜的药材扫进一个破布袋骂骂咧咧地转身“老东西再给你两天!弄不来好药你这铺子也别开了!”说完带着一股戾气冲出了药铺大门。
老掌柜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空了大半的药材柜浑浊的泪水无声地淌下。
角落里一个半大的学徒攥紧了拳头眼中充满愤怒和不甘却被老掌柜死死拉住只能发出压抑的呜咽。
类似的场景在“济生堂”、“刘记药铺”轮番上演。
药铺老板们愁云惨淡如同被霜打蔫的茄子。
他们互相埋怨互相推诿又不得不绞尽脑汁变卖家底托人打听甚至不惜去更远的乡下搜刮只为凑齐历爷要的“温补药材”。
整个城西的药行被一股无形的恐惧和压榨的绳索勒得喘不过气。
历锋的屋子里那股混合的浑浊气味更浓了。
墙角那堆黄白的份子钱旁边多了一个半人高的破旧藤筐。
筐里杂乱地堆放着各种药材:品相参差不齐的干草根、颜色晦暗的树皮切片、带着泥土的块茎、甚至还有几包散发着怪味的干虫壳。
这些都是几家药铺“孝敬”上来的“温养”之物大多粗劣不堪散发着浓烈的土腥和苦涩气息。
桌边那个粗糙的陶罐几乎没熄过火。
里面翻滚着浑浊粘稠的褐色药汁颜色越来越深气味也越来越驳杂刺鼻。
历锋盘坐在阴影里如同泥塑木雕。
他端起碗面无表情地喝下新熬煮的药汁。
滚烫、苦涩、带着泥沙般的粗糙感滑过喉咙落入胃袋带来一阵灼痛也带来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暖意。
他放下碗目光落在自己那只溃烂的右手上。
青紫色的尸斑依旧顽固地盘踞到小臂坑洼的疮口渗出的脓液稀薄了些颜色暗红。
他用左手完好的食指再次按向手臂上一处溃烂边缘。
触感…依旧是枯槁、僵硬。
那碗琥珀药汤带来的微弱“活”气如同风中残烛被这粗糙药汁的微弱暖意勉强维持着没有熄灭也看不到壮大的希望。
深潭般的眼底冰冷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烦躁。
不够。
远远不够。
这些粗柴烂草熬出的苦水只能像湿抹布一样勉强擦拭着这具腐朽躯壳表面的灰尘无法触及内里被毒火反复灼烧的根基和被枷锁禁锢的生机。
“锋哥。
”负责小偷团伙的头目“泥鳅”弓着腰溜了进来脸上带着谄媚和一丝邀功的兴奋“有消息了!南城‘仁心堂’的赵老财前些天托人从北边弄回来一支老山参!据说有小儿臂粗须子都跟金线似的!还有一盒上好的血燕窝!说是给他那痨病鬼儿子吊命用的!” 历锋缓缓抬起头深潭般的眼睛看向“泥鳅”。
那眼神冰冷没有任何波澜却让“泥鳅”脸上的兴奋瞬间僵住后背窜起一股寒意。
“消息…属实?”历锋的声音低沉沙哑。
“千真万确!”泥鳅连忙拍胸脯“是‘顺风耳’亲自踩的点他表舅就在‘仁心堂’当二掌柜!看得真真儿的!那参就锁在赵老财卧房床头的紫檀匣子里!” 南城…那是另一个黑帮“漕帮”的地盘。
赵老财是南城有名的富户与漕帮关系匪浅。
历锋沉默了片刻。
体内的枷锁沉重脏腑的隐痛持续。
那碗琥珀药汤带来的力气在日复一日的腐朽中缓慢流逝。
去南城虎口夺食?风险太大。
现在的他经不起折腾。
“盯着。
”他只吐出两个字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摸清看守摸清路线。
东西迟早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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