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3东北赶山狩猎年代第165章 孤岛霸主野猪王
“奋进号”那面老旧却坚韧的主帆兜满了东南方向送来的、持续而稳定的海风如同鼓胀的胸膛推动着这艘伤痕累累的渔船在蔚蓝无垠的海面上划开一道洁白的、笔直的航迹。
柴油机在耗尽了最后几滴珍贵的燃油后早已彻底沉默此刻唯有风与帆木头与海浪的摩擦声交织成一首单调却充满希望的归乡曲。
船上的每一个人都如同这艘船一般沉默而专注。
曹云飞和老范船长轮流守在那个用木板和铁丝勉强固定的应急舵旁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罗盘(幸好这个没坏)和远处的海平线凭借着老范几十年积累的、近乎本能的航海经验以及曹云飞冷静的判断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帆的角度努力让船只保持着向西北大陆方向前进的最佳航向。
他们都知道此刻任何的疏忽都可能让之前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让他们再次迷失在这茫茫大海之上。
靳从起、大壮、二狗等人则负责轮流了望。
他们站在船头最高的地方或是攀在桅杆上如同雕塑般用那双被海风与期盼灼烤得干涩发痛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扫视着空阔的海面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是陆地的阴影或是过往船只的烟迹。
于小海则负责照顾伤员给王老海、耿老四和柱子喂水、擦拭身体检查伤口是否因颠簸而恶化。
船舱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药草味和海洋的咸腥气息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的、对生存的极致渴望。
时间在日升月落、星辰转换中缓慢流逝。
白天烈日灼烤着甲板带来难耐的饥渴(淡水被严格定量分配);夜晚寒气伴随着海露侵袭让人蜷缩在单薄的皮毛下瑟瑟发抖。
熏制的巨鱿肉干虽然提供了基本的能量但缺乏蔬菜和维生素让不少人的嘴唇开始干裂牙龈隐隐出血。
这是一场对意志和生理极限的残酷考验。
然而希望是支撑他们走下去的唯一火炬。
每当朝阳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海面仿佛就离家的方向更近了一步;每当看到有成群的海鸟从头顶飞过(海鸟通常不会离岸太远)众人的精神便会为之一振。
就在船上的淡水即将告罄压缩饼干也所剩无几连意志最为坚定的曹云飞心头都开始蒙上一层阴霾的第三天下午负责了望的靳从起突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变了调的叫喊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陆……陆地!是陆地!前面!是陆地啊——!” 这一声呼喊如同在平静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点燃了整个“奋进号”! 所有人都疯了似的涌向船头甲板挤在船舷边踮着脚尖朝着靳从起手指的方向拼命张望! 只见在遥远的海平线上在那水天相接之处一道绵长的、青灰色的、如同巨龙脊背般的阴影清晰地横亘在那里!那不是幻觉不是海市蜃楼那是真真切切的、承载着他们所有思念与期盼的陆地! “是辽东半岛!是咱们的家啊!”老范船长激动得老泪纵横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抓住船舷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回家了!咱们真的回家了!”于小海跳着脚欢呼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就连躺在船舱里虚弱不堪的王老海、耿老四和柱子也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惊人的亮光嘴里喃喃地念叨着:“到家了……可算……可算到了……” 曹云飞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狂呼呐喊他依旧死死地把着应急舵但紧抿的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如释重负的弧度。
他那双布满了红血丝却依旧锐利的眼睛此刻也微微泛红一层薄薄的水汽迅速弥漫开来又被海风吹干。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陆地气息的海风仿佛已经闻到了黑土地上熟悉的泥土芬芳。
他成功了他把他的兄弟一个不少地带回来了! 接下来的航程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动力。
每个人都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针疲惫和饥渴被抛到了脑后。
他们更加卖力地调整风帆更加仔细地观察海流朝着那片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宽阔的陆地轮廓奋力前行。
当“奋进号”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驶入熟悉的海湾望海坨那熟悉的码头、错落的房屋、以及码头上那密密麻麻、翘首以盼的人群映入眼帘时船上所有人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码头上早已得到了消息(可能是于小海之前发出的信号被其他船只接收或是他们漂泊的航线终于进入了通讯范围)的管彤彤、曹云霞、李凤英以及靳从起、于小海等人的家眷全都站在最前面。
女人们早已哭成了泪人男人们则红着眼眶用力挥舞着手臂。
整个望海坨几乎倾巢而出所有人都想亲眼见证这奇迹般的归来。
船还未完全靠稳曹云飞第一个跳下船脚步甚至有些虚浮。
管彤彤抱着小海山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一头扎进他满是盐渍、散发着汗味和海腥味的怀里放声大哭肩膀剧烈地抽动着仿佛要将这些日子所有的担忧、恐惧和委屈都哭出来。
小海山被父母的动静惊醒哇哇大哭但这哭声在此刻却成了最动听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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