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我成了白小纯第236章 七情尽散陈默成劫
冰凉的碎片贴在掌心还在微微震动。
我低头看着它那上面映出的脸已经模糊了可我记得清楚——是她第一次在宗门大比上把我踢下擂台时的模样。
那时候她骂我投机取巧骂我不知羞耻可赛后偷偷塞给我的疗伤药却是最好的。
现在药早吃完了人也没了。
我坐在地上靠着断裂的石柱手还握着弑神刃。
刀身裂得厉害光几乎灭尽像一具空壳。
刚才那一拔不只是把刀从裂缝里抽出来更像是把自己最后一点力气也抽干了。
呼吸变得费劲每一次吸气都像有细针在肺里刮。
皮肤底下原本躁动的魔焰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可那种被灼烧的感觉没走反而更深了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疼。
我知道这是七情劫的余波是那些没能放下的人、事、情在我体内打下的烙印。
我动不了也不想动。
直到指尖那滴血落进冰晶。
它刚碰上去整块碎片忽然轻轻一颤像是被什么唤醒。
紧接着一股微弱却清晰的牵引感从胸口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远处呼唤。
我没有抬头。
但我知道它们回来了。
第一道光点从废墟东侧飞来快如流星;第二道自西北角升起带着淡淡的青色残烟;第三道、第四道……七道光芒从不同方向疾射而至在我头顶盘旋一圈后缓缓停住。
它们悬在半空彼此靠近边缘泛起细微的金纹像是拼图找到了归属的位置。
咔的一声轻响七块残片严丝合缝地接在一起形成一幅完整的地图。
我认得它。
那是通往永恒仙域深处的路线图也是当年我们一路闯关时散落各处的节点凭证。
本以为早已毁于战火没想到此刻竟自行归位。
地图静静浮在我面前不发光也不动就像等着我去触碰。
我没急着伸手。
这些年来我学会了一件事:越是看起来平静的东西越藏着最狠的劫数。
当初偷吃张大胖藏的爆灵丹表面只是胀肚子结果差点把经脉炸断;后来宋君婉递来的糖葫芦咬下去是甜的咽下去却是刀子。
可这一次我心里没有怕。
只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好像这地图本来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只是之前丢了现在找回来了。
我慢慢抬起手。
手指碰到地图的瞬间全身猛地一震。
不是疼痛也不是寒冷而是一种“剥离”的感觉——像是有人拿刀一层层把我身上缠绕多年的东西割开。
那些曾经让我夜不能寐的记忆、压得我喘不过气的情感全都在这一刻松动、断裂。
皮肤下的魔焰纹路开始褪色如同墨迹遇水晕开;右臂那根一直若隐若现的骨刺缓缓缩回皮肉之中;连左眼残留的金光也一点点沉入瞳底不再躁动。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臂黑白交织的纹路正从手腕向上蔓延线条并不规则反而像街巷交错的市井小路又像老茶馆墙上被烟熏出的年轮。
它们不烫也不冷只是存在仿佛本就该在那里。
识海里突然响起声音。
不是幻听也不是谁在说话而是记忆自己跳了出来。
办公室里主管摔文件骂我废物的声音; 灵溪宗山门前那个傻乎乎的白小纯咧嘴笑的样子; 张大胖躲在厨房后墙角一边啃肘子一边冲我挤眼; 宋君婉撑着骨伞站在雨里伞尖滴水眼神却比火还烫; 杜凌菲挥剑斩下的那一刻风卷起她的发丝嘴角竟有一瞬极轻的弧度…… 一幕幕闪过不再是折磨反倒像一场祭礼。
我终于明白了。
七情不是要斩的是要经历的。
劫也不是要逃的是要承受的。
我闭上眼任由那些画面冲刷神魂。
没有抗拒也没有沉溺。
我只是看着记着然后让它们融入血脉。
再睁眼时手中的弑神刃有了变化。
它依旧布满裂痕可那些缝隙里不再透出衰败的气息反而有种沉静的力量在流动。
我用拇指抹过刀面“诛仙”二字的刻痕正在缓慢剥落像是被风吹散的灰。
取而代之的是两个新字。
“永恒”。
笔画古朴却带着熟悉的节奏——像街头卖糖人的铜锣声像茶馆说书人敲醒木的顿挫像张大胖剁肉馅时案板上的节拍。
这不是神明写的字是活人写下的印记。
我双手握住刀柄试着将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灌进去。
起初刀身微微震颤像是不认这个主。
裂痕甚至扩张了一分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但我没松手。
我把全部意念沉下去不是为了催动它而是告诉它—— 我不是要成神也不是要永生。
我只想记住这些人记住他们为我做过的事记住我为何走到这里。
刀鸣忽然止住。
下一息一股温润的暖流顺着刀柄传入手臂直抵心口。
那感觉不像灵力倒像是冬天喝下一口热汤从喉咙暖到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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