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57我的香江实业第6章 家底与远见东兴胶板厂的奠基
晚饭时煤油灯的光在木桌上晕开一圈暖黄的光晕。
父亲陈大海扒完碗里最后一口糙米饭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收拾工具而是沉默地坐着目光在陈东和妻子脸上转了两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忽然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向里屋那口厚重的樟木箱——那是他们从潮汕老家逃难来港时为数不多带出来的家当。
再出来时他双手郑重地捧着个用深蓝色土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铁盒。
盒子很旧边角漆皮早磨掉了露出暗沉的铁色却被擦得干干净净透着岁月和珍视打磨出的温润。
“东仔过来。
”父亲声音带着点沙哑把铁盒放在桌子中央。
那双常年扛麻袋、攥麻绳的手粗糙得泛着红黑此刻有些发颤地解开布包掏出把同样磨得光滑的黄铜钥匙插进锁孔。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
盒子里衬着防潮的厚油纸油纸下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纸币。
按面额用橡皮筋捆着:最多的是泛黄卷边的1元、2元港币厚厚好几沓;中间是稍新些的5元、10元压得平平整整;最底下压着三张崭新的100元大钞像沉睡的宝藏让人屏息。
父亲一沓一沓地拿起来清点动作慢得认真布满厚茧的指尖划过纸币边缘沙沙声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每一张钱都重得像压着十几年的光阴。
数完他抬头时眼眶有点红看向陈东:“这里一共三千六百二十四块八毛。
东仔这不是横财是我和你妈十几年一滴汗一滴血攒下的。
” 他深吸口气声音低沉却清晰地讲起钱的来历:“大部分是我在码头挣的。
你知道五几年那会儿码头抢活的人多工钱压得低扛一袋米才两毛五。
后来认识个潮州同乡他做南洋和星马的船务见我老实肯吃苦就偷偷给些轻巧但价好的货让我扛比如棉花、绸缎。
就这么着一毛钱一毛钱攒下来的。
” 他指了指那三张百元钞:“至于这三百块……去年码头接了单南洋大船的棉纱要得急。
我和十几个工友连熬十几个通宵睡觉都在码头。
最后准时卸完货洋行经理满意亲自给我这个带班的封了大红包。
回家我一块钱都没舍得花全锁进了盒子。
” 母亲林秀莲也红着眼眶轻轻拍了拍盒子:“我这一份是帮人缝衣服、纳鞋底有时帮唐楼住户带孩子守夜守得眼睛都看不清……我们想着这些钱以后给你读书或者娶媳妇再或者……我跟你爸万一有个头疼脑热也不至于拖累你。
” 陈东看着桌上那堆浸着父母青春血汗的“小山”鼻子猛地一酸喉咙像被什么堵死了。
他太清楚这3624.8元的重量——在普通工人月薪不过百元的年代每一分钱都是父母用健康、用无数个不眠夜从牙缝里、汗水里抠出来的。
“爸…妈…这钱太多了我……”他的声音发哽。
“多什么!”父亲猛地打断语气斩钉截铁“你现在的胶板生意有多好我跟你妈都看在眼里!周叔、张老板抢着订街坊买完还回头比开小铺、打零工稳当太多!以前我扛麻袋每晚都怕第二天腰撑不住这个家就没了收入。
现在你有这么好的手艺这么稳的销路办个正经工厂我们家以后就不用只靠卖苦力过日子了!” 母亲也把钱往陈东那边推声音温柔却有力:“东仔听你爸的。
妈没读过书不懂大道理但知道你靠谱。
这钱交给你办工厂比锁在盒子里强一百倍!” 陈东接过那沓带着父母体温的港币手心烫得发慌。
他知道这不止是启动资金是一个家对未来全部的指望。
第二天一早揣着这笔家底陈东骑着自行车跑遍了新界元朗工业区。
最后在靠近货运站的僻静巷子里找到间合适的旧厂房——原先是五金作坊五十平米车间带三十平米院子水电齐全连排水渠都是现成的。
房东是个精明的中年商人捏着烟杆打量他:“年轻人这地段月租50块押一付三租约至少签一年。
” 陈东没露怯指着墙角的潮痕和车间里生锈的铁架:“老板您看这里要重新粉刷那些废铁得请人清走样样都是成本和时间。
我做胶板要长租囤原料您给个实在价咱们合作也开心。
” 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月租45元、押一付三拿下当场签合同付了45元首期租金和135元押金。
整备厂房的几天里陈东同步办起了公司手续。
通过街坊找了位商事登记的师爷花20元手续费从港府工商署拿到“东兴胶板厂”的商业登记证。
又去汇丰银行用登记证和租赁合同开了对公账户把要采购设备跟原材料的钱留下剩下的1109.8元存了进去。
摸着深蓝色的银行存折他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考虑到厂房离家远他在工业区旁租了间唐楼板间房只能放下一床一桌月租8元却离工厂只有三分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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