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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秦种田养家第34章 小暑伏旱至水利决生死

陈麦穗把铁矿碎石塞进鹿皮囊时指节被石棱刮出一道红痕。

她没擦只低头看了看抬脚踩进村口干裂的泥地。

太阳已经悬在头顶晒得谷场边的陶瓮嗡嗡作响像是要裂开。

田里的粟苗耷拉着叶子根部浮土一碰就飞。

她蹲下指甲抠进土缝捻了捻又用炭笔在陶片上记下一串数字:含水不足三成七日无雨绝收。

“又要祭河神了。

”阿禾从身后走来手里攥着半截断绳是昨日崖上搏斗时崩断的。

陈麦穗没回头“让他们祭。

我们挖井。

” 晒谷场上里正赵德正领着族老摆香案三牲供在席上赵王氏捧着酒爵念祷词声音拖得老长。

陈麦穗径直穿过人群把一只陶管模型往案前一放拎起水瓢哗地倒了一碗水在地。

水花溅起眨眼就没了。

她又从袖中掏出另一碗倒进陶管。

水顺着管壁渗下地表不见湿她伸手探进管底指尖沾了潮气举起来给众人看。

“水在底下。

”她说“只要挖下去连起来就能引到田里。

” 没人应声。

一个老农啐了口唾沫:“地底下挖洞?你当是耗子打洞?” 陈麦穗不恼把模型翻过来底部刻着几道斜线。

“竖井打到三丈每三十步一口底下挖暗渠连通风能进人能修水能流。

叫坎儿井。

” “坎儿井?”有人笑出声“你编个名字就敢要人动土?” “动土伤龙脉!”赵德拍案而起铜杖点地“祖训有言深掘者必遭天谴!” 陈麦穗收起陶管只说了一句:“那你们就等着吃灰吧。

”转身就走。

当晚她带着阿禾和五个妇人摸黑在自家田里开了第一口竖井。

她亲自下坑炭笔在井壁每三尺画一道线再用小锤敲出通风口。

土一筐筐吊上来堆在田埂像座小坟。

天刚亮井底渗出一汪浊水。

她舀了一勺泼在枯苗根上。

不到半日那株粟的叶尖竟微微挺了起来。

消息传得比风快。

晌午时田埂上挤满了人踮脚往井里瞅。

陈麦穗站在边上掏出工分簿用炭笔写下:“挖井一人记一分;挑土一担记半分。

秋后按分换粮。

” “你真给粮?”一个汉子问。

“我骗你晒太阳?”她把簿子往他手里一塞“要干现在就下。

” 第二日井边多了十来把铁锹。

第三日连赵王氏的女儿都偷偷扛着锄头来了。

阿禾在井底清淤时摸到一段腐木半埋在泥里。

她捞上来发现上面刻着几道斜杠像是记数又像某种标记。

她没声张只悄悄塞进怀里。

井越挖越深渠也一节节向前。

第七日主渠已通到山脚可尽头干涸不见一滴水。

陈麦穗带人溯溪而上。

溪床龟裂石头晒得发白。

行至半山她突然停步——前方山涧被巨石封死断口参差石缝里还残留着焦黑的草灰火药味隐约未散。

“炸的。

”她说。

阿禾蹲下贴耳在石面听了片刻又绕到侧壁用铁锭轻轻敲击。

空响从岩层深处传来。

“水在后面。

”她指着一处“闸门塌了。

” 陈麦穗盯着那片岩壁忽然想起什么从鹿皮囊取出那块铁矿碎石翻到背面。

徐鹤的星象图残片夹在夹层里她铺在石上对照着某处标记:“火星入井宿地气上涌。

”她手指划过图上一点“这位置……和水脉走向一样。

” “他早知道这儿有水闸?”阿禾问。

“不止。

”陈麦穗收起图“他知道有人会毁它。

” 她转身下山召集所有挖渠的人。

男人、女人、半大的孩子六十多个站在干裂的田里脸上全是尘土。

“上游被炸了。

”她说“水闸塌了但水还在。

我们得把它挖出来。

” 没人说话。

有人低头看脚有人搓手。

“里正说了再动土逐出宗族。

”一个老汉嘟囔。

陈麦穗点头:“想走的现在走。

工分照算。

” 没人动。

“那我问一句”她环视一圈“你们想吃饭还是想跪着等雨?” “挖!”阿禾第一个喊。

“挖!”一个妇人跟着喊。

声音渐渐连成一片。

可岩壁陡如刀削没人敢上。

阿禾解下藤条绑上兽皮垫试了三次才在岩缝里卡住第一个支点。

她第一个攀上去手里攥着铁锭当锤。

碎石一块块被敲落。

其他人也陆续跟上用绳索吊着在半空凿石。

太阳晒得岩面发烫铁锭握久了会烫手。

有人滑下来膝盖磕破包了块布又爬上去。

第三天闸门轮廓终于露出。

是一块厚石板被炸裂后卡在槽里后面水流被死死堵住。

“得撬。

”阿禾说。

可没有长杆也没有支点。

陈麦穗盯着石缝忽然想起什么从鹿皮囊掏出三只火折子交给阿禾:“点火轮流吹。

” 阿禾一愣随即明白。

她带人把干草塞进缝隙点火用嘴吹气助燃。

石头受热膨胀裂纹一点点扩大。

第四天夜里火星升至中天。

陈麦穗站在渠口抬头看了眼天象回头喊:“再烧一轮!” 火焰在石缝里窜动轰的一声石板终于松动向后倾倒。

一股浑浊的激流猛地冲出顺着山势奔下直灌入早已挖好的主渠。

水来了。

人们站在渠边看着清流奔涌有人蹲下伸手又猛地缩回像是怕烫着。

一个孩子突然跳进浅处捧起一捧水往头上浇大笑起来。

陈麦穗没笑。

她蹲在渠口取了一陶碗水静置片刻。

泥沙沉底她拨开浮层发现沉淀物里有细小的白色颗粒在月光下泛着微蓝。

她捻起一点搓了搓又凑近鼻尖——极淡的硝石味。

她盯着水流低声说:“二十年前那次大旱……也是这时候。

” 阿禾走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你在想徐鹤?” 陈麦穗没答。

她把那碗水倒掉只留下底下一小撮泥沙包进布角塞进鹿皮囊最里层。

远处最后一堆篝火熄了。

渠水哗哗流淌像在数着时间。

她忽然问:“你说如果旱灾是人算出来的那是不是也能被人改?” 喜欢我在大秦种田养家请大家收藏:()我在大秦种田养家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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