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反派我在取经路躺赢签到第329章 今晚谁准你埋我
那泛黄的草图从书页间滑落像一枚被秋风过早催熟的枯叶轻飘飘地落在安燠的脚边。
她弯腰拾起指尖触及纸张的瞬间一股凉意仿佛顺着指骨钻心入髓。
这不是涂鸦更不是什么恶作剧。
图上用程砚那特有的、带着山野草木筋骨的笔迹精准地绘制出老槐树根部的土层剖面图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令人发指。
“棺位预留”、“朝向朝阳”、“距神核树脉三尺”。
好家伙坟景房都给她选好了还是独栋带院附赠千年龙脉景观。
安燠甚至能想象出程砚那个闷葫芦是如何一本正经地动用《万物共生录》里最高深的地气勘测术像个强迫症晚期的建筑师一样为她规划这处长眠之所。
她几乎要被这过于周到的“售后服务”气笑了直到目光落在图纸边缘那行几乎要被磨掉的小字上。
“若她后来可并骨。
” 五个字像五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心口。
什么叫“若她后来”? 这混蛋是笃定自己要走在她前面。
什么叫“可并骨”? 这是他能想出来的、最朴拙也最残忍的浪漫。
安燠的呼吸滞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平稳。
她若无其事地将草图叠好塞回《生者宣言》的夹层继续慢条斯理地将一本本罚抄晾晒在竹竿上仿佛刚才看到的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购物清单。
晨会上她依旧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共主夫人铁面无私地给偷懒的松鼠开出了双倍芝麻糖的罚单又以“鸣叫扰民”为由罚乌鸦邮差抄写社区静音条例。
一切都井然有序只有她自己知道揣在袖中的那张草图正烙铁般烫着她的皮肤。
散会后她没有回屋而是转身进了储藏室。
在堆积如山的杂物中她翻出一个落满灰尘的布包。
包里是她这些年收藏的、舍不得扔的“破烂”。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布包从最里面抽出一件早已洗得发白的外袍。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个雨天程砚为了给她采一株罕见的药草在山里淋成了落汤鸡。
她一边骂他傻一边用炭火给他烘烤衣物却偷偷在他外袍的内衬上用针线绣下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今日签到成功——程砚没躲雨”。
如今字迹已微微褪色但那份心动和后怕却依旧清晰如昨。
安燠面无表情地抽出剪刀咔嚓一声将绣着字的那整块胸口布料剪了下来。
夜深人静时她点亮油灯一针一线地将这块布缝进一个新做的枕头里针脚细密得像是要将一段岁月永远封存。
最后她把枕头塞进衣柜最底层压在所有衣物的下面嘴里低声嘀咕着像是在跟谁赌气:“谁准你挑地方了?想得美。
真要睡我也得睡你上铺压你一头。
” 第二天程砚照例要去东岭巡查新开辟的蜂道预计天黑才能回来。
他前脚刚走安燠后脚就摸进了他的书房。
她的目标很明确——那个他常年用一把小铜锁锁着的木箱。
这锁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个麻烦但对掌管着不周山所有钥匙的安燠而言不过是走个形式。
箱子打开没有想象中的秘密只有整整齐齐码放着的三样东西。
一瓶用蜡封口的桂花酿标签上写着“三十年陈”下面还有三个小字:“最后一口”。
一块已经打磨光滑的石碑坯上面用朱砂描出了两个字:程砚。
旁边还预留了一块空白仿佛在等待另一个名字。
最下面是一卷用厚重兽皮制成的卷轴。
展开一看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混杂着熊血与朱砂的铁腥气。
《守山辞》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内容竟是一份魂契言明若他遭遇不测便将“守山共主”之位以及他与不周山的所有羁绊尽数传予安燠。
卷轴末尾一个鲜红的掌印触目惊心显然是按上去不久。
安燠盯着那掌印看了许久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愤怒最后化为一声淬了冰的冷笑。
她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亮了火苗毫不犹豫地凑近了那份《守山辞》。
火焰舔舐着兽皮边缘发出滋滋的轻响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焦灼的气味。
她精准地控制着火势只烧到“传位”二字便猛地用手掐灭了火焰。
“想跑?门儿都没有。
”她对着那半份残卷低语眼神锐利如刀“先把继承手续给我办全了再说!” 当晚月上中天程砚拖着一身疲惫回到院里却发现安燠一反常态没有在屋里等他而是坐在了他常坐的那个凉亭里。
她手里拿着他的凿子和木槌正对着一块新刨光的木板叮叮当当地敲着什么。
他走近一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只见木板上已经被她歪歪扭扭地刻上了一行字:“程砚长眠处:此处已租租金预付三百年到期自动续约”。
“你发什么疯?”程砚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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