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做任务怎么变成谈恋爱了第17章 竹马十七
这次还是平行世界没有记忆和前缘。
人偶师和他的人偶以及神明和祂唯一的信徒。
新口味冷漠无情神明人偶阿越X痴汉人偶师小秦。
…………… 秦晔又做梦了。
空气里的湿冷渗入骨髓石板缝隙间探出不知名的幽蓝苔藓发出极微弱的荧光。
这是一座神庙穹顶不知其高四周皆是虚无。
巨大的石柱倾颓断裂像死去的巨兽骸骨沉默地支撑着这片正在被遗忘吞噬的天地。
万籁俱寂唯有他自己的心跳声在此处回响。
然后他看到了那座神像。
神像并非供奉于高台之上而是半倚在残垣断壁之间。
材质并非凡间常见的玉石或土木而是一种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黯沉物质。
触手冰凉表面布满了时光侵蚀留下的、如同泪痕般的蚀孔。
神像的面容笼罩在一种无形的迷雾里似乎已经被时光模糊无论如何也看不真切。
唯独那双眼睛。
跨越了所有距离与蒙昧清晰地烙印在他脑海里。
没有悲悯没有威严只有一种极致的、看尽了沧海桑田轮转后的平静以及沉淀在平静之下的无边的苍茫。
每一次梦境他都试图走近想看清那迷雾后的面容想触摸那时光的刻痕。
但总在即将触及时一股巨大的、无声的悲怆会先一步攫住他将他推离。
…… 秦晔猛地惊醒额角抵着冰凉的桌面急促地喘息着。
窗外都市的霓虹灯光漫过窗帘在室内投下模糊的光斑。
他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宽大的书桌上凌乱不堪所有散乱的书册、打印的残卷、影印的拓片都围绕着一个共同的主题。
他像一名考古学家在历史的尘埃里拼命挖掘试图拼凑出一个早已湮灭的幻影。
《荒古神只考》中只有一句“其名不详或司时序”。
《列国纪年残本》边缘有一行小注:“越之古国沉于地脉变动史料尽毁。
” 某张不知出自何处的星图碎片上在一个模糊的星官旁标注着一个孤零零的字——“越”。
越。
这就是一切线索的终点也是起点。
一个名字。
一个随着其国度一同被彻底抹去连存在本身都变得模糊不清的神明。
一股强烈的遗憾涌上心头比梦中的悲怆更具体更真切。
他想起了那场地震。
就在他离开那座深山的第二天新闻便报道了该区域因罕见的地质活动引发强震山体滑坡将那一片古迹彻底掩埋。
他后悔得无以复加。
为什么当时看得那么入神? 为什么不像其他游客一样拍照、打卡? 他太过沉浸以至于忘记了留下任何影像。
除了那个名字没有任何实物证据能证明那座神像、那双眼睛真的存在过。
他空手而归只带走了一腔无法言说的震撼和一个萦绕不去的梦。
那座古寺那个神像仿佛是他从时间长河里偷来的一瞥旋即又被时间无情地收回。
连带着他灵魂的一部分一同埋葬在了那片废墟之下。
他不由自主地寻找一切相关的痕迹试图在纸上重建失去的幻影。
秦晔闭上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他烦躁地推开堆积如山的残章断简露出了压在下面的一幅画。
那是他根据梦中和资料中的只言片语复原的神像素描线条流畅姿态传神唯独面部是一片空白。
他凝视着那片空白良久。
某一刻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他拿起手边的炭笔在那空白的脸庞上画下了一双眼睛。
深邃平静蕴藏着亘古的苍茫。
………… 在他看不见的维度一缕极其微弱的意识正依附于那张刚刚被赋予了“眼睛”的画作上静静地“看”着这个凡人。
越能感觉到这个名为秦晔的凡人身上流淌着一种让他感到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力量。
那是他沉睡之前曾环绕在他座下的血脉的气息尽管已稀薄如丝。
他看到这个人类如何在故纸堆里徒劳地翻找如何因一个模糊的梦境而辗转反侧。
那专注的精神力与信仰虽然微弱却像黑暗中唯一闪烁的萤火持续不断地、温暖地烘烤着他冰冷了无数岁月的意识。
他也“听”到了秦晔心中那强烈的遗憾与悔恨——后悔没有留下照片后悔古寺与神像被掩埋。
越的意识泛起一丝极淡的波动。
当秦晔凝视神像与他残存意识产生共鸣并最终将那道维系了千万年的封印纽带以“注视”的方式无意间扯断时 他这苏醒的最后一缕意识便已脱离了塑像悄然依附于这个唯一的、能“看见”他的凡人身上。
失去了他最后力量维系的神庙便在现实规则下自然坍塌了。
秦晔带走的并非一件实物而是古寺存在的真正核心是神像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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