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谍影柏林刚果行动第五章
“哎呀老妈妈这芒果的价格简直比女王皇冠上的宝石还贵……”他操着一口带着伦敦腔的蹩脚法语眼睛的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市集入口冲进来那个浑身滚满泥浆、如同刚从地狱泥潭爬出来的身影是程墨白！ 紧接着林雪也从另一条巷子闪身而入她头发散乱脸上沾着泥巴敏捷地躲在一个堆满棕榈叶的大筐子后面。
“呜汪汪！”追兵的吼叫和军犬狂躁的吠声紧跟着冲进了市集十几个浑身湿透、端着李-恩菲尔德步枪的比利时士兵和两条龇牙咧嘴的军犬闯入瞬间搅乱了市集的平静摊贩惊恐的尖叫、孩子的哭喊声顿时响成一片。
“噢！上帝保佑！”理查德夸张地大叫一声仿佛被吓得魂飞魄散手里刚买的一袋黄澄澄的芒果脱手飞出！ 袋子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噗嗤”一声不偏不倚正砸在冲在最前面那条军犬的鼻子上饱满多汁的熟透芒果瞬间破裂金黄的果肉和黏糊糊的汁液糊了军犬满头满脸凶猛的畜生被这突如其来的甜蜜“炸弹”砸懵了惨叫着乱甩脑袋果肉汁水四溅连带绊倒了紧跟在它后面的一个士兵！ “我的芒果！我的宝贝芒果啊！”理查德的声音带着哭腔踉踉跄跄地扑向旁边一个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木瓜摊他似乎因为受惊过度而站立不稳整个身体“不小心”狠狠地撞在木瓜山上！ “哗啦啦！”几十个青黄相间、圆滚滚的木瓜如同山崩般滚落！它们精准地滚向追兵们的脚下一个士兵脚下踩到一个木瓜瞬间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四脚朝天步枪脱手飞出另一个士兵为了躲避滚来的木瓜狼狈地撞翻了一个卖红辣椒粉的摊子一时间漫天飞舞的、呛人的鲜红辣椒粉像一层浓厚的迷雾弥漫开来！ “咳咳咳！该死的！”“我看不见了！”“阿嚏！”追兵们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咳嗽声、喷嚏声、咒骂声此起彼伏辣椒粉刺激着他们的眼睛和呼吸道也严重干扰了嗅觉灵敏的军犬。
混乱中理查德像个迷路的游客惊恐地在狭窄的摊位间隙里抱头鼠窜嘴里不停地用英语喊着：“救命！Help！兵变了吗？”他跑过一个售卖劣质廉价香水的小摊时“手忙脚乱”地又撞翻了架子玻璃瓶碎裂刺鼻的香精味混杂着辣椒粉形成了一股更加令人窒息的气味屏障。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一个专卖五颜六色“肯特”布匹的巨大摊位花花绿绿的厚重布匹从高高的架子上瀑布般倾泻而下“哎呀！”理查德“惊叫”着像溺水者一样胡乱抓住垂下的布匹用力一扯！ “轰隆！”巨大的布匹堆瞬间坍塌如同倒下的彩色墙壁将后面几个刚从辣椒粉雾气中挣扎出来的士兵和那条刚刚清理完脸上芒果泥、再次扑上来的军犬结结实实地埋在了下面厚重的布匹缠绕裹挟士兵们挣扎着像被困在茧里的虫子步枪被布匹死死缠住军犬只能徒劳地在布堆下呜咽吠叫。
趁着这由芒果、辣椒粉、廉价香水和肯特布共同制造的、一片狼藉而又混乱不堪的局面程墨白和林雪早已在理查德“无意”制造的混乱掩护下泥鳅般钻入市集深处迷宫般的小巷暴雨依旧倾盆冲刷着地上的狼藉也迅速冲刷掉他们奔逃的痕迹。
理查德站在一片狼藉的市集边缘惊魂未定地拍了拍沾满泥水和辣椒粉的米白色亚麻西装扶正了歪掉的巴拿马草帽他看着那些还在布堆里挣扎蠕动、咒骂不休的比利时士兵嘴角勾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属于MI6王牌特工的冷峻弧度他掏出一张湿透的马克塞给那位欲哭无泪的木瓜摊主。
“真是……兵荒马乱的一天呐。
”他叹息着转身慢悠悠地踱入雨幕深处身影很快消失在博马镇错综复杂的雨巷里。
身后铜铃未响的军营警报仿佛还在雨声中隐隐回荡。
博马镇边缘的废弃橡胶仓库里霉味混合着残留的乳胶气息理查德用匕首撬开一罐英国腌牛肉油脂在昏暗煤油灯下闪着腻光。
“‘流泪的石头’”他咀嚼着肥腻的肉块声音含混却清晰“刚果河上游的桑格部族这么称呼那地方。
” 程墨白展开那张千辛万苦得来的雨林地图粗糙的防水布在木箱上沙沙作响林雪半跪在旁边手中医用酒精棉球正小心擦拭他小腿上被钢箱刮出的伤口纱布边缘渗出血痕与地图上代表“神迹”区域的猩红标记几乎同色。
“具体位置？”程墨白的手指划过地图上大片代表未知区域的空白最终落在一片被理查德用红铅笔潦草圈出的、靠近桑格部族圣山“恩孔多”的区域。
理查德灌了口威士忌辛辣气息在闷热的空气中弥漫。
“桑格人的‘大嘴’（Grande Bouche）一个深藏峡谷的岩洞他们的巫医‘恩甘加’说每隔七个雨季月亮最圆的那晚洞里的石头就会流泪。
不是水滴是像融化的白银一样的东西粘稠带着苦杏仁和雨后泥土的味道。
” 林雪包扎的手停顿了一下棉签悬在半空。
“苦杏仁味？氰化物？”她皱眉医生的本能让她警觉。
“更像硝石和硫磺的混合还有点…铁锈味。
”理查德摇头从西装内袋摸出个小巧的银质烟盒抽出的却不是香烟而是一张边缘烧焦的黑白照片。
照片明显是偷拍的：模糊的雨林背景中一个桑格老人正虔诚地用木碗接住岩壁上渗出的、闪着诡异银光的粘稠液体。
“去年雨季一个比利时地质勘探队的厨子喝多了本地棕榈酒误闯进去看到了。
他吓疯了只记得那液体流过石头时石头表面会浮现出人脸…死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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