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改革第31章 金融战
盐价腾贵至此根源确系于那手持超发盐引的勋贵残余与把控运销的纲商相互勾结坐地起价;更兼管理盐政的各级官吏层层盘剥中饱私囊;而官营盐场本身却又管理僵化工艺落后产量低下供需严重失衡。
然既已积弊至此为何直至今日这火药桶才轰然引爆? 此间缘由颇值得玩味。
其一 此乃大明非信息瞬息可达的二十一世纪。
一地盐价暴涨的消息传至另一地需经月累年难以即刻形成全域性的恐慌与抢购。
更关键者在于民间惊人的承受力——每斤六分银子的盐价虽沉重得让寻常人家灶台上的盐罐日渐见底却尚未突破“勒紧裤腰带尚可苟活”的生死线。
“无非……少吃些咸的。
”这便是底层百姓最朴素也最无奈的应对。
其二 那些翻云覆雨的商贾与胥吏并非不懂竭泽而渔的道理。
他们如同游走于刀锋之上的舞者始终在试探着利润的极限与皇权的底线。
当今陛下朱由检十余年来整顿吏治、清算豪强其铁腕手段杀人之多堪称自太祖、成祖以降所罕见在不少士绅口中已得了“当代秦皇”的评语(虽带贬义却足见其威)。
那滚滚落地的人头便是最有效的警示。
他们可以贪婪却绝不敢因贪婪而引来灭顶之灾。
故而在哄抬物价时亦存有一份小心翼翼的“克制”避免在短时间内制造出足以震动京畿、直达天听的民变或极度异常的舆情。
南京奉天殿偏殿。
监国太子朱慈烺端坐于主位之上神色温和却难掩一丝凝重。
他在此接见的正是奉旨星夜兼程赶来的沈申明与陈德隆。
此二人因“汇票”之事已与皇家利益深度捆绑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沈先生陈先生” 朱慈烺的声音清朗“二位不辞辛劳远道而来本当稍事休憩再行叙话。
然盐政之弊已如烈火烹油危及国本民生孤实不敢以俗礼延宕要务仓促相邀还望二位见谅。
” 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扫过面前这两位掌控着巨大商业能量的“皇商”语气转为恳切:“二位久历商海于货殖流通、市井民情之洞察远非深宫之中所能及。
当此困局朝廷旧法似已难奏速效。
孤愿闻高见这盘根错节之盐务当从何处着手方能廓清奸邪平抑盐价以解百姓倒悬之苦?但凡有策但说无妨。
” 沈申明与陈德隆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慎重与一丝被太子亲自垂询的激动。
沈申明略一沉吟率先拱手谨慎开口:“殿下虚怀若谷垂询草民实令我等惶恐。
这盐价腾贵之症结表面在于市面缺盐实则……” 陈德隆接过话头言辞更为直接:“殿下究其根本在于‘利’字。
若能设法让官盐以稍低于市价之数足量投放于市那些囤积居奇的奸商其货若不能速售资金必然吃紧其联盟不攻自破。
只是此法需有充足且持续的盐源以及……避开现有盐政体系的阻碍方能奏效。
” 沈申明接过陈德隆的话头眼中精光闪动:殿下陈兄所言极是。
如今官盐渠道已被层层把持若循旧例只怕我们投入再多银钱也是石沉大海。
草民以为...当另辟蹊径。
他稍作停顿见朱慈烺微微颔首便继续道:草民在江南经营多年深知沿海一带私盐贩运屡禁不止。
这些私盐价格低廉虽品质稍逊却能让百姓勉强度日。
若能以朝廷之力效仿其法... 沈兄的意思是...陈德隆若有所思以朝廷之名行之实? 正是! 沈申明语气坚定我们可以绕过两淮盐运司直接从闽浙沿海的小盐场收购或效仿私盐贩子的做法在偏远滩涂自建盐场。
以朝廷之力产量、品质定能胜过那些散兵游勇。
陈德隆抚掌称妙:此法大善!草民可动用海商渠道从南洋暹罗、占城等地购入廉价海盐。
这些盐品质上乘价格却只有官盐的三成。
只要陛下特许免税运至江南后即便以市价一半出售仍有利可图。
朱慈烺听着二人的献策眼中渐渐泛起神采。
他起身在殿中踱步忽然转身问道:若依二位之计首批需要多少银两?何时可见成效? 沈申明与陈德隆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拱手道:回殿下若要在江南各府同时铺开首批需五十万两白银。
三个月内草民保证让官盐价格下降三成。
朱慈烺击节称赏孤这就手谕江南藩库拨付六十万两予二位。
此事关系国计民生还望二位全力以赴。
他走回案前提笔欲写又抬头郑重嘱咐:切记此事暂不宜声张。
对外就说是为筹备汇票之事以免打草惊蛇。
沈申明、陈德隆齐齐跪拜:臣等定不负殿下重托! 旨意写完朱慈烺沉吟片刻指节在案几上轻轻叩击“沈先生、陈先生二位之策着眼于‘开源’实乃老成谋国之见孤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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